洪流分節 10

娜可露露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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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裴聿依然客气地给沏茶,徐涓看得眼直跳,这个嫌费事的习惯简直跟样,什么老部作风,茶有什么好喝的?夏天嫌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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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喜欢就得接受的全部,包括缺点,徐涓安自己,边喝茶边拿眼角瞟裴聿。

裴聿可能清醒了点,没有刚才那么迷糊了。茶喝完,主了书

说是书,其实是两室厅的侧卧改造成的小间,书非常多,两排书架装了,柜子也摆了几摞。徐涓随扫,发现那些书里层又层的纸签,估计是用记录阅读心得的,可见主个认真读书的

书架的正方有书桌,桌果真有文

徐涓走近看,桌面最面就摆着张行书字帖,临摹的是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,写得竟然还错,徐涓有点意外,但眼看了裴聿的书法平,心里有底了。

裴聿看眼,帮铺开笔墨:“徐总试试?”

徐涓低头笑了笑,走到书桌,挽起衫的袖子,接笔。

有句话怎么说?认真事的男最有魅

徐涓仅善于察言观,从追对象的表现分析对方的心,更善于表现自己。

渣男并那么好当,、会言巧语地哄,那是乘,乘是在适当的时刻展现适当的魅,让对方主发现的耀眼之,忍住迷恋

能太刻意,刻意就显得油,把分寸很重,也就是所谓的“美自己美的时候最”。

但徐涓怎么会自己哪里好呢?

只是善于装作罢了,简而言之:装纯。

于是,徐涓低头,左手在纸面拂,开始写了。

《兰亭集序》被誉为“天行书”,当年跟着段西园学书法时临摹无数遍,小时候给叔叔阿们表演节目的时候也表演很多次,“永和九年”那几个字都了。

没想到,现在成了泡裴聿的杀手锏。

徐涓认真地写,裴聿认真地看。

徐涓的书风是接近段西园的,段西园有份《兰亭集序》的摹本,是公认的当代名摹,徐涓学到青于蓝胜于蓝的平,但至少也能学几分功

跟老师比,和裴聿临的这份比,徐涓毕竟专业学,写得好得多。

说好在什么地方,仅仅是基本功的差异。裴聿的临摹规规矩矩,追的是“像”,写得像固然好,但临帖是复印,书者写得再像,能写和王羲之样的气神么?

用段西园育徐涓的话说:味追相像度的是初学者,形似很重,但能只看形似,“意”应当于“形”。

全篇总共三百多字,徐涓写完收笔。

转头看向裴聿,裴聿却没看,那的眼睛盯着的字,显然是被惊到了。

徐涓心里都飘了,还装尾巴狼,假模假样地自谦:“觉得还成吗,裴老师?”

裴聿抬起头,终于认真地看了眼。

富,和之的每个眼神都同,徐涓理解,裴聿这是终于把看了,再是“那个学无术喜欢搞潜规则的富二代”。

徐涓低头微笑,目光落在自己的手

手指沾了墨,熟悉的气味让自己也有点慨——有多少年没这么正经地写字了?发挥点也敷衍,虽然目的正经。

“写得这么好。”裴聿突然说,“以徐总的平,能厚着脸点评了。”

“哪里哪里。”

徐涓习惯想松松领,有点热,但意识到自己手的墨还没半的手收了回:“能借用洗手间么,裴老师?”

裴聿说可以,带了书,走到洗手间门

徐涓自己推门去。

洗手用了多时间,但徐涓慢地洗着,心里谋划着别的事。

想,今天晚应该怎么才能留呢?了,最好趁热打铁,在启发裴聿,以书会友的。

哗哗地流着,徐涓的两只手都泡在洗手池里。

沉思两秒,手抬,把没完全冲掉的墨迹往自己蹭。今晚穿的是衫,和墨在洇开,视觉效果十分强烈。

徐涓朝门外:“裴老师,家的洗在哪里?”

裴聿发生了什么事,拉开门问:“怎么了,找洗嘛?”

小心了。”徐涓无辜地说,“等会了就好洗了,借吧。”

说着,靠近池,用手揪住被墨脏的襟,以个奇异的低头搓洗,活像个生活能为负的智障富二代,还自觉良好,偏逞能。

眼看越洗越脏,片,裴聿神微妙,可能觉得这副画面于惨忍睹了,忍手把拽了起,“别这样洗,了?”

徐涓装纯瘾,个尴尬的表:“,那怎么洗?”

低头看了看自己,眼神愣,“觉地发现”了,半透明地贴在,把的形状勒得清清楚楚,几乎有点

徐涓演戏演到底,表得更尴尬,佯装经意地襟,让它别那么贴,然对裴聿:“机?洗机能洗净吗?”

裴聿看的眼神有点无语:“脱洗吧,手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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